作者:谢新茂

年1月22日,农历腊月二十八,我们夫妻二人,从邵阳乘高铁去长沙,到女儿女婿家过农历新年。我们的安排是,在女儿家过完年,正月初二与女儿女婿一起去益阳,给岳父母拜年,然后回邵阳父母家,陪父母住几天。农历的新年毕竟是新年。亲人团聚、走亲访友,对任何一个中国人来说,是必不可少的。

看上去一切安好。在前往长沙的高铁上,所有的旅客都安闲沉静。

然而到长沙一下高铁,气氛陡然变得异常。候车的旅客中,相当一部分已经戴了口罩。我们按事先约定,前往车站东广场。快到出口时,猛然听到有人在喊我们,一抬头,才发现是女儿女婿。他们都戴着硕大的口罩,乍一见面,竟然认不出。

在回家的路上,我问他们,长沙的情况这么严重吗?他们告诉我,整个长沙这两天都在传言,医院已经人满为患,长沙离武汉最近,一些患了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武汉人,都拥挤到了长沙。还是小心为好。

在极短的时间内,消息就得到了证实。先是钟南山院士证实,新型冠状病毒可以人传人,建议武汉人不要出城,其他地方的人不要到武汉去。紧接着武汉市政府1月23日发布公告,武汉市从1月24日早上10时起开始封城,强制武汉人不能外出,在外的武汉人就地隔离,不能回家。

新型冠状病毒引起的肺炎引起的恐慌一下子在全国蔓延开来。政府号召我们,春节期间,不要走亲访友,每个人都自觉在家里隔离十四天。按照政府的指示,我们不得不调整行程计划,给父母岳父母拜年的计划全部取消,就呆在女儿女婿家里,等待政府发布下一步的消息。

女儿一家住在长沙老城区的一个小区。小区内也还宽敞,但四周的房屋拥挤,道路狭窄。我们小心翼翼呆在家里,不敢出门,总疑心整个空气充斥着新型冠状病毒,生怕一出门就染上了。每天除了吃饭、睡觉,就是看电视、玩手机打发时间。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,就是在手机上看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最新的发展情况。不看还好,越看越心惊肉跳,越心惊肉跳越看。益阳、邵阳,先是没有发现,可在很短的时间内,就有了首例,然后越来越多,故乡所在的县也有了,接着出现了危重病例。女儿所住的小区,整天一个人也没有。前几天暖阳高照,实在憋不住,戴着口罩下楼走了走,除了与我一样的三两个老头老太,不见一个人影。

但呆在女儿家里,至少自己是安全的,只是内心慌慌,整天牵挂远处的父母亲人。女婿的父母,也在这里过年。一过初二,就成天叫着要回老家去。好说歹说留下住一天,第二天又同样叫嚷,终于在初六这天,再怎么也留不住了,回了乡下的老家。我知道他们的心思。他们住在这里,内心却一直在惦记不在身边的老家的亲人。我也一样。我的父母只我一个儿子,他们总期待春节期间,能够与儿子儿媳孙女孙女婿相聚几天。我的岳父母也只有两个女儿,平时都不在身边。他们早就盼望着女儿女婿去给他们拜年,给家里增添一些热闹。“每逢佳节倍思亲”。现在非常时期,与亲人却天各一方,怎能不叫人思念?

这个特殊的春节,不能与亲人团聚,又何止我一个!大部分人中国人,应该都取消了春节的行程。他们只在能将心站在高处,远望着亲人的方向,内心里充满了惆怅,却不能将春节团聚的欢乐,如春天温暖的阳光一般,洒满人间。

我们呆在家里,表面平静,内心却写满了愁绪。

愁绪最浓的,就是武汉人了。

今年是鼠年。在全国人民眼里,此时的武汉人,就是人人喊打的老鼠。包括在武汉生活过、工作过的外地人,甚至在近段时间,在武汉出过差、经过过武汉的人,同样成为人人喊打的老鼠。仿佛武汉二字,就是新型冠状病毒的代名词。

武汉人何其冤也!

去年十二月初,因为不小心,我染上了感冒。这次感冒很奇怪,打针吊水一周不见好,再服中药一周也不见好。整天发热、剧烈咳嗽、吐浓痰,全身瘫软,脑袋昏沉沉的。恰在此时,看到了百度上的一则消息,报道说武汉发现了不明冠状病毒引起的肺炎。这一病毒与当年的非典病毒非常相似。

这时是十二月中旬。看到这则消息后,我的心里立即一咯噔,马上将此消息与当年的非典联系起来,怀疑自己是不是染上了不明病毒。不过马上觉得没有可能。我没有去过武汉。年唯一坐高铁经过武汉,还是八月份的事,况且中途没有下车。

但是武汉发现了不明冠状病毒这一事实,却因此记住了。

作为与武汉毫不相关的人,我都记住了这一事实,生活在其中的所有武汉人,对此消息难道就完全没有感觉吗?

我想,肯定不会对此消息没有一点感觉的。当武汉发现不明冠状病毒的消息传出,生活在武汉城中的老百姓,肯定与我一样惶恐不安。当年的非典殷鉴在前,面对此消息,武汉人不可能无动于衷。

只是,武汉人的惶恐不安,被政府发布的消息平息了。政府在满城居民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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