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婆觉得我好吃懒做，高攀了他们徐家。

老公觉得自己人见人爱，嫁给他是我的福气。

我只好每天五点起床炖汤讨好她们。

可我找老公要菜钱时，他却说：“天天炖汤，炖汤，你把我炖了吧，反正钱是没有。”

好呀，我一贯很听话的……

1

“老公，给我倒杯水喝。”我扯着我的公鸭嗓，嘶声力竭的想讨杯水喝。

“没看见我忙得很，自己不会倒吗？”回答我的是老公噼里啪啦的键盘声。

自从徐明被公司裁了后，就在家没日没夜的打游戏，晚上上号，白天睡觉。

我也不期望他能突然觉醒，变得积极向上。

没想到连我的死活他都不管不问。

我咽了咽口水，嗓子跟被刀片刮了一样。

我起床准备自己倒水喝，刚站起来就觉得天旋地转的。

走到饮水机旁，我晃了晃矿泉水瓶，空的。

我只能接自来水烧开来喝，做好这一切我又出了一身汗。

我颓废的坐在沙发上，发呆。

脑子烧得迷迷糊糊的，开始回想这两天的事。

前两天婆婆和老公一起阳了，两个人躺在床上，此起彼伏的叫喊声，这个要喝电解质水，那个要喝老母鸡汤。

作为唯一一个没事人的我，一一满足了他们的所有要求，把他们伺候得服服帖帖的。

到昨天他们几乎痊愈了，我却发起烧来了。

可她们就跟忘了家里还有我这么一个人一样。

对我一点点卑微的请求不管不顾。

半夜我疼得没法，忍着全身酸痛起来找药吃，翻箱倒柜的也没找到一粒药。

我发现我妈给我寄的药都没了。

正巧婆婆起夜上厕所，我问道：“妈我记得药你们没吃完啊，剩下的药去哪儿了？”

婆婆打着哈欠轻描淡写的回答我：“跳广场舞的李大妈病了，我给她送去了。”

我气得猛烈咳嗽起来，心肝脾肺肾都是疼的。

“妈，那是我妈寄给我的啊，你跟徐明吃了就罢了，怎么还给李大妈送去了。”

“不就是几颗药嘛，这么小气，你年龄小，熬两天就好了，怎么一点不知道尊老爱幼。”

昨晚我实在没力气跟她吵。

这件事就这么过了。

我烧水的空隙婆婆也起床了。

婆婆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餐桌，嘟囔道：“不就是个感冒，那么娇气，早饭都不知道做了。”

我认命的走进厨房，一边系围裙，一边问：“婆婆想吃什么？”

“油条。”

“稀饭。”

像死了一样的徐明，只有这时候能听见他的声音。

我咳嗽两声一边煮粥一边揉面。

做完这顿早饭，我觉得我烧得更厉害，眼前都有重影了。

我在沙发上歇了会儿的功夫，婆婆连吃了两根油条，把我那份也吃了。

她一边吃还一边说：“不会下崽连个油条都炸不好，也不知道有什么用。”

2

我好像怎么做，婆婆对我都不满意，但是为了我老公不为难，我选择尽力讨好婆婆。

婆婆爱吃鸡汤，我便早起花两个小时炖汤，就为了婆婆醒后可以喝一碗热乎的鸡汤。

这天周二，我起早准备亲自去菜市挑一只鸡给婆婆炖汤。

因为婆婆说网上买菜的都是冤大头，只有我这种人傻钱多的才会买。

下楼的时候我碰见了隔壁的李大妈。

就是那个吃了我的药，让我疼得死去活来的人。

她也是我跟我老公的媒人。

我们都是老乡。

她到我家来的时候，在我父母面前把徐明夸得天花乱坠的。

说他年纪轻轻就在城里买了房子，是有大出息的人，我一个农村出来的大学生能嫁给他可是她说破了嘴皮子才换回来的。

为此我那朴实的爸妈还给她包了个大红包。

这庄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了。

“替我谢谢你婆婆，我吃了药好多了。”

“你婆婆人真不错，我当初没说错吧。”

“看来你跟我婆婆关系不错，婆婆把我的救命药给了你，这几天我可是疼得死去活来的。”

李大妈被噎了一下，斜眼撇着我立马反驳道：“不就是几颗药吗？你能嫁到城里来都是我的功劳。”

李大妈每次都拿这件事说，就是为了想在我这儿捞点好处。

往日里我嫌麻烦，随便给点水果就把她打发了。

这几天我正在气头上，她一点好处都别想捞到。

“下次有这种好事，你自己上吧，可千万别想着我。”

“唉，你怎么说话的。”

她越说我走得越快。

“鬼撵你吗，真的是？”

被她这么一耽搁，菜市场已经有不少人了。

好在我运气不错，最肥美的一只老母鸡被我买到了。

就是讲价说得我口都干了：“老板，我经常照顾你生意，零头就给我抹了吧。”

“小本生意，就赚这几块钱。”

“您儿子不马上结婚了，要装修房子吧，我老公就是设计师，到时候几千块的零头我都给你抹。”

“好好好，真是说不过你，给你给你，年纪轻轻的这么斤斤计较，我还是第一次遇见。”

“谢谢老板。”老板一松口我连忙接过鸡肉。

老板眼中的不耐烦我全当没看见，只盘算着讲下来的两块钱又可以买袋盐了。

老板一边递给我一边摇头：“年纪轻轻的至于吗？”

我怀疑她要后悔，赶紧转身走了：“多谢老板。”

3

我回家后将汤炖好了，家里也收拾好了，才敢叫婆婆起床。

等会儿伺候婆婆吃了饭，我还要赶去上班。

婆婆喝了半碗汤后问我：“你最近怎么这么喜欢炖鸡汤？”

我愣了一下：“婆婆喜欢呀，我特意给婆婆炖的。”

我很自然的将婆婆喝了的半碗汤拿了过来，尝了尝：“不难喝吧？”

“将就，比起我炖的还是差点火候。”

“那是，我哪里比得上妈您的手艺。”

我不过脑的附和着，事后想想好像我也没看见婆婆炖过汤。

4

我又盛了一碗汤，给我那为了打游戏昼夜颠倒的老公端去。

他打了一晚上的游戏，我准备上班去了，他才慢悠悠的爬上床准备休息。

“徐明，喝点鸡汤再睡吧。”

他将被子拉到头顶：“吵死了，刚睡下你就吵个不停。”

我将鸡汤放在床头柜上语重心长的说道：“你也是时候找个工作了，这么天天日夜颠倒，身体也受不了啊。”

“知道了，这不没合适的嘛，我就休息下你就爱叨叨。”

“都半年了，”我给他数着家里的开支：“再这样连给咱妈炖鸡肉的钱都没了。”

徐明原本在装修公司当设计。

公司上半年因为疫情，周转困难，裁员节流。

而他就是第一批被裁的人。

他把赔偿款花光了后还象征性的出去找找工作。

但要么就是简历石沉大海，要么就是些四五千的工作，总之一个不如一个。

徐明又眼高手低的，就迟迟没有合适的工作。

所幸他就彻底摆烂，在家没日没夜的打游戏了。

这一躺就是半年，家里的开销都是我支撑着，我实在有些支撑不住了。

“你八千多的工资都干嘛去了，买只鸡的钱都没有了。”

“房贷就五千，我工资才八千，一家三口根本不够啊！”

“一天到晚炖炖炖，没钱还不知道少吃点，要炖你把我炖了吧，反正钱我是没有。”

“可是咱妈喜欢呀。”

回答我的是徐明如雷般的呼噜声。

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背着包包上班去了。

5

在我们不知道为了钱第几次争吵的时候，徐明终于准备出去找工作了。

起因是我跟婆婆都外出了，没人给他做午饭。

一分钱都没有了的他把我存钱罐砸了。

那是我妈送给我的，跟了我很多年。

我当即委屈得哭了。

“这么多天了，你就算出去送外卖也不止于此。”

“我怎么可能去下那种体力，我可是名校出来的。”

“你出去看看说不定好多送外卖的比你厉害多了。”

争吵到最后，面红耳赤的也没出个结果。

但好在第二天有一家业内知名的公司主动打电话叫他去面试。

我刚跟徐明结婚，婆婆还没有进城的时候。

他还算勤快也是个知冷知热的人。

我看在他老实的份上，就没有太忤逆我爸妈的意思，接受了这一场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。

可自从婆婆进城后一切都在悄然发生变化，她没有原则的宠溺徐明，端饭送水，内裤都替他洗，就差给他把尿了。

徐明变得越来像个大龄儿童。

自理能力还不如小孩子。

日子过得也一天比一天糟心。

如今家里只剩下我跟婆婆，没了键盘声我心还平静了些。

“要我说现在外面到处都是病毒，危险得很，你非要他现在出去找工作。”

“这几年都是这样，实在也是没有办法，总不能一直在家呆着。”

“瞧你那掉钱眼里的样子，还好我儿子有本事，一出去就找到工作了。”

徐明刚给婆婆打电话说工作定下来了，工资比以前还高，待遇更好。

婆婆正得意得很。

我冷笑着给婆婆盛汤，他们母子倒是更像相依为命的夫妻。

徐明有事我都是最后才知道。

婆婆在我面前炫耀了好几日，明里暗里的贬低我不如他儿子。

好在刚上了几天班，徐明就到外地出差去了。

没了徐明，婆婆叨叨得稍微收敛些。

婆婆一边喝着我炖的鸡汤，一边夸她儿子能干：“咦，今天的鸡汤怎么感觉味道不一样？”

“这是我妈给我寄的土鸡炖的，跟城里吃饲料长大的不一样，冰箱里还有不少，可以吃好一阵子了。”

“你们这农村的也就这点作用了。”婆婆鸡汤喝了一碗接着一碗，还下意识的贬低我妈来抬高自己。

我习以为常，安静的收拾着她吃完的碗筷。

6

徐明不在家，不仅是我，婆婆都轻松了不少。

不用被呼来唤去的。

一会儿把饭给他端到床上去。

一会儿口渴了要喝水。

婆婆过了几天清闲日子，终于想起了她那个长不大的巨型宝宝一样的儿子。

“徐明这次找的什么工作，怎么出差几天连个消息都不知道发的。”

“听说有个大项目，老板派他去实地考察下。”

“我儿子就是有本事。”一听徐明在新公司混得不错，婆婆也不念叨了。

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鸡汤：“文慧呀，不是我说你，都喝了一个月的鸡汤了，你不会换点花样啊。”

“那晚上我换红烧的。”

“红烧的也行，记得烧软点。”

婆婆吃完晚饭就出去跟李大妈跳舞去了。

我在床上小咪了一会儿。

她回来后骂骂咧咧的跟我讨论门口的保安：“他竟然问我几天没看见徐明了，他天天在家干什么。”

“我说徐明上班赚大钱去了，他还非说这几天他一直守在门口，要是徐明出去了他肯定看得见。”

我将没吃完的鸡汤装到保温桶里，准备给李大妈拎点过去：“妈，费不着跟那种人计较，伤身体。”

婆婆又念了几句才罢休，掏出手机准备给徐明打电话。

我送了鸡汤回来，她还站在窗子边打电话。

见我回来了，她拿着手机一脸担忧的到了我面前：“徐明怎么不接电话，不会真出事了吧？”

“可能在忙吧，等会儿说不准就回电话来了。”

我在房间里加班，婆婆在客厅心神不宁的坐着。

过了会儿她很开心的跑来跟我说：“徐明给我发消息了，说刚刚在陪领导吃饭，领导说要给他涨工资了。”

“不愧是我儿子。”

“不像你，那点工资这么多年了，还加班衣服都没时间洗。”

婆婆活脱脱一个尾巴翘天上去了的市井小人，我塞着耳塞不打算理会。

7

又过了几天，我在家里睡觉正睡得香，就被婆婆一声尖叫吓醒。

她可能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，急得大喊我的名字：“文慧呀，文慧快来看看，这是什么东西。”

我穿着拖鞋连忙跑了出去，我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东西，看到冰箱里的肉我松了一口气：“这就是我每天给婆婆炖汤的肉呀？”

“为……为什么不是鸡肉。”

婆婆打开了其中一层抽屉，有类似手肘的关节，随着她的动作，一只手指样的东西，咕噜噜的滚了下来。

待她看清楚了是什么东西后，直接被吓得跌坐在地上，话都说不清了：“这……分明……分明是人……”

我双手扶着膝盖，弯腰欣赏着婆婆被吓得苍白的脸：“对，这就是人。”

“因为我没钱买鸡肉了，你儿子又不给钱，我只好炖了你儿子给你解解馋。”

“你是说这……这是……”

我将冰箱打开了些，让婆婆看得清楚些：“对呀，这就是——你儿子。”

“啊！”伴随着一声尖叫，婆婆两眼一翻晕过去了。

我冷眼看着吓晕过去的婆婆，心道她可真禁不起吓，想当初我可不是这样的。

8

我自首了，我杀了我老公。

是婆婆压着我到警察局的。

警察局里面婆婆又哭又闹的要来打我咬我：“你个没良心的，我们徐家好吃好喝的供着你，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。”

“好吃好喝的供着？”我仿佛听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，骤然拔高音调，朝婆婆厉声吼道：“这样的福气给你要不要。”

婆婆刚刚受了惊吓，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。

坐在警察局的大厅就开始撒欢：“我可怜的儿子哦，你个蛇蝎妇人。”

“这个女人杀……”

“安静。”

婆婆被警察吼得暂时安静了下来。

我则被一个年轻警察黑着脸带进了审讯室，看起来他已经对我进行过充分的调查，开口就问：“因为她不小心让你女儿窒息而死，所以你就杀了他儿子解气？”

提起我那几个月大的女儿，我突然绷不住了，捂着脸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。

手指间露出我断断续续的声音：“她该死，他们都该死。”

9

我跟徐明曾经有过一个孩子。

我孩子走的时候才两个多月大。

我还在月子里的时候，婆婆就对我生的是个女儿极度不满了。

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，婆婆对我连表面关系都不维护了。

“天天在家吃闲饭，还要我伺候你，我们徐明在外面辛辛苦苦工作，家都被你败完了。”婆婆一边将泡面放到我面前，一边嘀嘀咕咕的念叨。

她放泡面的动作很粗鲁，汤飞溅到了我身上。

我怀孕后徐明就说把她妈接到城里来，可以照顾我，以后也能帮我分担家务。

虽然我不想跟老人住一起，但想着两个人都要上班，实在是没法带孩子，就同意了。

我本以为婆婆来了后我要轻松很多。

没想到该我做的事一样没少，我还要顺带照顾婆婆。

我生之前几乎家里所有的家务都是我做的，徐明偶尔想帮忙还要被她妈吼回去：“哪儿有你们大老爷们干活的道理，我怀你的时候要生了还在地里干活，你还不是健健康康的。”

渐渐的徐明也越来越懒。

直到我生了孩子，婆婆才肯动一动，可给我的饭菜不是稀饭咸菜就是泡面。

我好不容易熬过孕早期，孕中期，孕晚期，平平安安的将暖暖生来下来。

我被推出产房的时候，他们都挎着脸。

我婆婆当着我的面嘀咕道：“生个女儿还那么大的架子，住什么单人间，花那么多钱。”

徐明也在旁边附和：“女孩子长大了还能捞点彩礼钱，我们再生一个就是了。”

我听着心都凉了一截。

这也直接意味着我这月子是不要想好好坐了。

泡面几乎吃了一个月，还都是一个口味的。

那天我偷偷点了个外卖，被骂得狗血淋头。

可如今我看着面前的泡面实在没胃口。

“妈，我想喝点汤。”连续吃了几天泡面，我可以忍，可是我还要给孩子喂奶啊。

婆婆理也不理我将门砰的一声关上：“爱吃不吃，惯得你，我当初哪里做过什么月子，就你们现在矫情。”

好不容易挨到晚上徐明下班，我希望他看在女儿的份上说说婆婆。

他将鞋子一脱就躺在沙发上，扯着嗓子就喊：“妈，我饿了，饭还没好吗？”

婆婆也是个颠倒黑白的人，当即将责任都推到了我头上：“还不是你媳妇，一会儿要吃这个，一会儿要吃那个的，我忙都忙不赢。”

徐明从来都是帮他妈妈说话，无论对错：“要我说你也太不懂事了，嫁到我家你就天天享清福，还只知道使唤我妈，我妈也那么大年龄的人了，你有脸不。”

那是我第一次委屈得想哭，最开始我觉得只要我足够勤快就可以融入他们家。

后来我觉得生了孩子，我总跟他们有某种血缘关联，慢慢就好了。

可是到头来我一直都是局外人。

那天我心突然死了，我冷冷的看着客厅里的两个人：“我要是能动绝对不会让咱妈累着的，你好手好脚比女儿还不如。”

爸妈时常教导我嫁到别人家就要好好孝顺公婆，受点气是无法避免的。

最重要是一家人和和气气的。

可他不知道一味的忍让只能让人变本加厉。

“你还有理了，不就生个孩子，瞧把你能耐的，都躺一个月了。”没想到我的退让让徐明更加得寸进尺。

他们两在外面其乐融融，我一个人关在卧室里吃泡面。

我打电话给我妈诉苦：“徐明他们一家简直没把我当人看。”

“慧慧啊，夫妻之间有点摩擦是正常的，婆婆是长辈你要让着她。”

“可是妈，你不知道他们有多过分。”

“可不许离婚，本来你出嫁年龄就大了，还想离婚让我们再被村里人嘲笑吗？”

说到最后我妈也有些气了，直接挂了我的电话，警告我不许离婚。

我没了办法，只能选择忍让。

我只想着快点出了月子就好了。

到时候我去上班，补贴家用，婆婆总没话说了。

10

当我真的要回归工作岗位后，孩子谁带也是个大问题。

我看着摇篮里咿咿呀呀的暖暖，我的唯一人选也只有我婆婆了。

那时候徐明还没有失业。

“自己孩子自己带，把你伺候好了，又想让我伺候小的。”

打了一夜牌的婆婆在牌桌上头也不抬的说道。

我只好退让一步：“那以后婆婆就白天帮我带带孩子，做饭洗衣服就放着晚上我回来做，暖暖很乖的，很少哭闹。”

暖暖确实是我见过最可爱听话的小孩子了，带起来异常的轻松。

我想这是老天觉得我过得太苦了，给我的礼物。

只要有暖暖以后的生活再苦我也觉得有盼头了。

婆婆想了想觉得不用做家务了还是划算，勉强同意了。

我松了一口气，心里想着，这两年累点就累点，熬过去就好了。

我将婴儿床放在婆婆旁边：“奶在冰箱里，妈你记得热一下。”

“知道了知道了，徐明都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，用得着你教我。”

虽然婆婆看起来不太靠谱的样子，但我还是只能认了。

每天上班我都心神不宁的。

期间报表做错了还被领导骂了一顿。

一到点我就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。

直到回家看见暖暖躺在摇篮里对我呀呀呀的笑，我这颗悬了一天的心才算安稳下来了。

就这么我几乎连轴转的上了一个月的班。

暖暖就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全部信念。

有天回家，开了门，家里异常的安静。

我心里隐隐觉得不安。

当我看见婆婆呼呼大睡，婴儿车里却什么都没有的时候，我心里咯噔一下。

我找遍了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，都没有看见孩子的身影。

我只能将婆婆摇醒：“暖暖啦，妈暖暖去哪儿了。”

婆婆通宵打牌，有人把她叫醒，她有些不耐烦，看见是我，眼底的心虚一闪而过。

她指了指冰箱的方向。

我以为她饿了，我只想快点让她填饱肚子告诉我暖暖的下落。

我没有犹豫的打开了冰箱的门。

“啊！”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在八十多平的两居室里面显得格外突兀。